地球真的比 10 萬年前更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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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Francine Orr/Los Angeles Times via Getty Images

全球正經歷極端高溫,有媒體甚至聲稱日常溫度已達至 10 萬年來最高,使人不禁疑惑:地球可曾如此熱過?美國北亞利桑那大學古氣候學家 Darrell Kaufman,最近在 The Conversation 撰文,談及有關論述,因缺乏可追溯至 10 萬年前的詳細記錄而難以定斷,並就地球上一次面臨如此高溫提供了一些較可靠的根據。

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於 2021 年發佈氣候評估報告,提出地球已進入逾 10 萬年來從未有過的新氣候狀態。全球平均溫度比工業化前高出攝氏 1 度,大氣中的溫室氣體水平足以令溫度長期持續升高。即使在最樂觀情況下 —— 即停止燃燒化石燃料並減少其他溫室氣體排放,全球平均溫度仍很可能比工業化前高出攝氏 1 度或更高,並將持續數個世紀。這是透過評估古時溫度並與之進行比較而得出的預測。

古氣候學家依靠自然界各種信息來評估過去氣溫,包括位於湖泊海洋底部的各種生物、化學和物理證據,並可追溯至數千年之久。他們會從湖泊或海洋底層提取沉積物以作分析,但當中也有限制。首先,水流和挖掘性生物會混合沉積物,使短期氣溫波動的證據變得模糊;其次,每個記錄的時間軸並不精確,當集合它們來估算過去全球氣溫的平均值時,或會抵消當中反映的細微波動,因此古氣候學家不太傾向將過去氣溫的長期記錄,與短期極端情況進行比較。

地球平均氣溫在約 10 萬年的週期中,經歷了冰期和間冰期的波動,主要是受到地球軌道可預測的變動,以及大氣中溫室氣體濃度的相應變化所驅使。地球目前正處於一個約在 1.2 萬年前開始的間冰期,當時冰川消退且溫室氣體濃度上升。根據 IPCC 報告,在此間冰期內,數個世紀的全球平均溫度可能於約 6,000 年前達到頂峰,但當時全球暖化水平可能並未超過攝氏 1 度。另一項研究發現,間冰期內全球平均溫度持續上升,意味著必須回顧更久遠的歷史,才能找到可能和今日一樣溫暖的時期。

最後一次的冰期持續了將近 10 萬年,沒證據表明在該段期間,全球氣溫長期達到工業化前的基準。如果回顧更遠,大約在 12.5 萬年前的上一個間冰期頂峰,確實有氣候更溫暖的證據。當時的長期平均溫度可能比工業化前高出約攝氏 1.5 度,與目前的全球暖化水平相若。

如未能迅速及持續減少溫室氣體排放,預計至本世紀末全球平均溫度將比工業化前高出約攝氏 3 度或更高,到時專家便要回顧數百萬年前,才可能找到溫度如此高的氣候狀態。這表示將要追溯至之前的地質時代 —— 上新世,而當時地球氣候與維持農業和文明崛起的氣候條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