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天災四起,將改變旅遊業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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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雅典附近出現野火,消防隊正在當地控制火勢。 圖片來源:Costas Baltas/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

很多港人都趁暑假「報復式」外遊,但今夏全球災難四起,斯洛文尼亞奧地利挪威遇洪災,希臘法國加拿大夏威夷則先後發生火災。成千上萬遊客被迫撤離,但德國「明鏡」(Der Spiegel)雜誌指出,旅遊習慣不會在短期改變,例如大家還是喜歡到希臘度假打卡,但長遠而言,地中海旅遊勝地的市場份額將會遞減,英國及其他北方國度反會在暑期旺季受惠。

隨著疫情結束,全球旅遊業反彈。世界旅行與旅遊議會(WTTC)數據顯示,單計 2022 年旅遊業已經回升到佔全球 GDP 的 7.6%,在全球僱用近 3 億人,不少國家都依賴旅遊產業維生。不過,全球環境退化,同時威脅旅遊業發展,背後問題與氣候變化息息相關。

氣溫上升引發的乾旱,令曾經草木茂盛的地區如今充滿易燃的枯木,間接觸發希臘、法國等地野火不斷;在歐洲地中海,持續數星期的酷熱天氣令更多海水蒸發,濕氣積聚阿爾卑斯山上空傾瀉而出,為山腳的奧地利和斯洛文尼亞帶來洪災;海水溫度上升也加劇臭藻滋長,令大西洋沿海海灘驚現超過 8,000 公里的馬尾藻帶(Sargassum),波及墨西哥及加勒比海多個沿海旅遊勝地

羅德島山火無減旅客興致?

德國奧格斯堡大學人文地理學家 Niklas Völkening 研究旅業如何適應氣候變化,他提醒行業發展向來仰賴完好無損的環境。「沒有人願意在枯死森林遠足,或者在洪水淹浸的城鎮溜達;你也不能在波濤洶湧的海中暢泳,不能在沒有雪的山上滑雪。」

與此同時,氣候和旅遊研究學者也清楚意識到,普遍旅客在計劃行程時,甚少受到極端天氣或自然災害的新聞左右。作為全球最大旅遊集團之一的德國 TUI 指出,希臘羅德島受到山火蹂躪,導致旅客要撤離後,島上住宿很快就開放重新預訂,而且旋即銷售一空;那怕陽光與海灘的地中海沿岸,很多地方都錄得攝氏 40 度高溫,卻仍是歐洲各國旅客的度假勝地。

歐盟委員會的氣候變化與旅遊業研究便發現,全天候供應冷氣的酒店,提供安全避暑環境,可短期抵銷高溫天氣對旅遊業之衝擊。TUI 發言人 Aage Dünhaupt 解釋:「身處有泳池的冷氣酒店環境,與遊走在雅典衛城這樣的城市,對 38 度高溫的體驗可以截然不同。」歐盟研究員 Nicoleta Anca Matei 補充指,全球升溫 1.5 度未必全面改變我們的旅遊習性,但有小部分地區正首當其衝。

8 月初斯洛文尼亞近 3 分 2 國土遭受洪災,有村民收拾細軟避難。 來源:Luka Dakskobler/SOPA Images/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該研究調查 269 個地區,其中有 77 個地區在升溫 1.5 度下,旅遊業將受到不利影響,但其中也有季節差異。Matei 舉例說,希臘、意大利、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夏季觀光人數,長遠可能下跌 7%,春季和秋季旅客數量卻不跌反升。然而,當本世紀中後期全球增溫 3 到 4 度,整個地中海地區都可能變得酷熱難耐,預計將每年平均減少 10% 觀光人次,英國的旅客人數反倒增加 16%。

各種跡象顯示,北方旅遊業可以從中受惠。在升溫 4 度的極端情況下,希臘、西班牙、意大利和葡萄牙將失去高達 30% 旅遊業市場份額,屆時暑期旅客可能會改到瑞典度假。然而,北方地區不應為此開心得太早。Völkening 警告,如今波羅的海的清澈水質,恐隨氣溫上升而消失,為有毒藍藻在北歐繁殖創造條件。

全球減排當然是治本良方,Völkening 亦呼籲旅遊業界立即採取行動,以緩減極端天氣的衝擊。如創造更多遮蔽空間、改善通風及降溫系統、安裝太陽能板,以及制定災難時的緊急疏散措施,不要因當前成本高昂而拖延行動。即使氣候變化可能損害旅遊業,但帶來的傷害還是遠遠不及有旅客或員工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