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太陽能屋頂的長遠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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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10 年前,美國僅有 30 萬戶家庭安裝了太陽能屋頂,現時已增至 400 萬戶。隨著能源價格波動,以及「通脹削減法案」(IRA)促進潔淨能源消費,預計用戶將繼續增長。然而,提供太陽能電池板的公司一直缺乏監管。聯邦貿易委員會今年至 9 月中共收到 5,331 宗涉及太陽能板的投訴,比去年全年增長 31%,並較 2018 年增長 746%。

2010 年代,租賃太陽能板大行其道,為用戶節省了高昂的前期成本。2014 年安裝的住宅太陽能系統中,約 3 分之 2 為租賃。惟不少公司早期已耗盡資金而破產。根據美國國家再生能源實驗室,2000 至 2016 年約有 8,700 家公司曾安裝至少一套住宅太陽能系統,到 2016 年這些安裝公司僅剩 2,900 家仍然活躍。當中許多公司為爭取市場份額,將數以萬計的租賃合約捆綁銷售予私募股權和投資者,以獲得營運資金;而倒閉的公司,通常亦由銀行或新投資者購買其太陽能租賃投資組合。

問題是,住宅用戶的安裝及維修保養成本比商業用戶要高得多,因住戶遍佈不同地區,增加電工需求和運輸時間;公司們往往缺乏動力「照顧」舊有客戶。據估計,現時過半數的租賃合約已成為「孤兒」。

住戶租賃太陽能而觸礁

「時代雜誌」記者 Alana Semuels 正是苦主之一。她於 5 月自置物業,前業主於 2014 年跟現已解散的太陽能公司 Kilowatt Systems 簽署了為期 20 年的租賃合約,但她的地產經紀和律師均缺乏處理太陽能租賃合約的經驗。最終,她向接手的太陽能公司 Spruce Power 預付該合約的剩餘費用:租金由每月 67.92 美元起逐年上漲,至 2034 年將達到 116.93 美元。但隨著電池板老化,每年保證的發電量將會減少。

該系統的電錶是以 3G 技術通訊,自從電訊商停用 3G 後經已斷線。公司聲稱正將電錶升級至 4G,但晶片短缺拖慢了進度。Semuels 的電池板自 2019 年初起更被停止運作,理由是上一手用戶拖欠賬單;前業主卻表示從未收過欠款通知,且至今年出售物業為止,一直有繳付費用。

其他投訴還涉及客戶服務緩慢、維修及保養服務不足、能源效率未達標、行政及收費混亂,甚至濫收費用等。專為紐約低收入住戶提供再生能源諮詢的公司 Kinetic Communities Consulting 發現,有太陽能公司甚至對房屋(而不僅是電池板)設了留置權,令出售或抵押該物業變得困難。

客戶可能失去起訴權

租賃合約通常要求以仲裁方式解決任何爭議,此舉往往限制了賠償金額。此外,大多數州的司法機關,似乎較關注銷售新太陽能系統的新興公司,對租賃服務卻監管不足。Semuels 曾先後向紐約州總檢察長辦公室、紐約公共服務部(負責該州公用事業和太陽能監管)、聯邦貿易委員會,以及消費者金融保護局提出申訴,一律未獲受理。

Semuels 認為,在極端氣候威脅下,倡議者急於推行太陽能屋頂,甚至不願抨擊業內不良行為。康州總檢察長湯偉麟(William Tong)曾表示,消費者想要太陽能電池板,不想政府妨礙太陽能技術普及。

屋頂太陽能發展不會減慢

在 2022 年安裝的太陽能屋頂,發電量約為 6.4 吉瓦,打破了一年內新增的小型太陽能發電量紀錄。專家認為,隨著「通脹削減法案」將屋頂太陽能板的免稅額,從 2020 及 2021 年其成本的 26% 升至 30%,今年的發電量將會更高。

然而,舊系統的用戶無法註冊新系統,未能受惠於上述政策,租賃商亦似乎無意改善舊系統。 事實上,其節省的費用也相當低,例如 Semuels 的電池板經部分維修後,至今最高發電量為 27.7 千瓦;在最高效的情況下,也只能為她節省約 18% 能源。

儘管太陽能租賃不如以往受歡迎,但過去 10 年仍出現爆炸式增長。在 3 月時,Spruce Power 宣佈購買了 22,500 個太陽能租賃組合。但假如這些公司仍無意改善服務質素,此類交易將繼續成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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