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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小精靈的主角:比卡超。

自 90 年代起,寵物小精靈(Pokémon,現中譯精靈寶可夢)系列就風靡全球。日前任天堂推出的手機遊戲 Pokémon Go 一炮而紅,重新喚起了人們的集體回憶,讓玩家一嘗當「小精靈訓練員」的滋味。這款手機遊戲在短短一星期內為任天堂帶來龐大收益,堪稱傳奇,從此現象中,實可以看出晚期資本主義的惡果。

Pokémon Go 有別於以往的 Pokémon 遊戲,玩家不必擁有手提遊戲機,只需擁有一部 iPhone 或 Andriod 智能手機就能免費下載;而且,它是一隻發揮擴充實境(Augmented Reality, AR)技術的遊戲,透過手機在現實世界中添上虛構元素,如小精靈、精靈球等。此遊戲一出,讓無數人瘋狂沉迷。

美國媒體 Vox 日前就刊登文章,作者 Timothy B. Lee 指出像 Pokémon Go 這種劃時代的產品,創造了結合科技的新穎享樂方式,其資金流動向大城市——由此,可解釋當下全球經濟的情況,以及晚期資本主義(late capitalism)所帶來的惡果。

21 世紀的享樂方式

過去和現在的享樂形式不同,如果你在 50 年前找朋友玩,兩人可能會行街睇戲,又或「碌齡」。以上的消費行為有利本地民眾創業,開辦小本經營的公司,年輕人亦隨之然能夠找到如侍應、戲院帶位等暑期工,賺零用錢,這些受益者均在本土經濟之內。

換著今日,人們當然也可以在 Pokémon Go 上大灑金錢,但是,經濟運作已經走向另一模式。玩家在 Pokémon Go 平台上花的金錢,不會溜進本地商人的袋中,而是直入日本跨國企業任天堂的帳戶。

對民眾來說,現今的享樂方式有不少好處。最明顯就是你不會花費太多,甚至不用花錢就能下載遊戲,換取快樂趣味。而網絡平台的出現,也使人們足不出戶,安坐家中就能擁有大量娛樂,如 Netflix、HBO 等大量電視劇電影隨時任君選擇。付費的形式愈趨虛擬化,不用現金交易,簡單方便。資本勢力徹底滲入我們的日常生活,這晚期資本主義的消費模式,受惠於科技,產生的利益也歸於科技公司。

然而,這種消費模式對整體經濟來說,並非絕對正面。

任天堂新手機遊戲 Pokémon Go 玩法新穎,可從圖中可見,它融入了 AR 技術。 圖片來源:路透社
任天堂新手機遊戲 Pokémon Go 玩法新穎,可從圖中可見,它融入了 AR 技術。 圖片來源:路透社

資本集中於大城市

目前,Pokémon Go 每日為投資者帶來 160 萬美元,利潤豐厚。但在美好背後,這種科技產品其實在無形中擴大了區域差異,令資本集中於大城市。小型城市、中型城市的玩家在遊戲中花費的金錢,會直接流入大城市的科技巨擘手中。

這資金流動形式不限於 Pokémon Go。以亞馬遜(Amazon)為例,他們提供網購,包攬批發服務,搶去地區零售業和經銷商的生意,現錢直進西雅圖的總部,過程全無惠及中小企;又如 Google 和 Facebook 等網絡巨頭,他們也從地區報紙、電視台手上抽走了許多廣告客戶及利益。

當然,地區經濟差異無法避免,或因地理,或因產業發展。然而,以前的情況與現今有不同之處是:在 20 世紀,本地市場還會有很多機會,就如電影在荷里活出產,各城市的人仍可自行辦戲院,創造職位需求;在 21 世紀,機會消失,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消費者在手機就能觀賞最新大片,根本不必到地區戲院看電影。

也許智能電話應用程式開發是新行業?實際上,這些科技工職都集中在大城市,所以地區差異仍在:大城市繁榮發展,小、中型城市卻只能望其項背。

侵蝕地區經濟

經濟市場運作如此,地區生意隨之減少投資。在 20 世紀,資本主義最興盛之時,民眾多勇於向銀行借貸,建樓或搞小本經營,帶動經濟發展。但是,到了 21 世紀,資本主義可謂達到「晚期」,生產方式改變,如 Pokémon Go 這些遊戲,只需任天堂和 Google 投資,加上聘請一群程式編寫員就能組合整條「生產線」,一切在大城市裡完成,沒有機會滴漏到其他地區。

地區經濟增長放緩,甚至衰退,最終全國一同承受惡果。由於地區少投資,經濟變差,非居住大城市的消費者減少消費,需求下降,那些生產科技產品的大公司結果難逃這場漩渦。

圖片來源:路透社
Pokémon Go 模糊了「真實」,也影響了「現實」。 圖片來源:路透社

「福布斯」的評論人 Tim Worstall 不同意 Timothy Lee 的看法。他反認為,現時人們以更少資源和人力創造出更多消費和享樂機會,令一些原本做戲院帶位的人轉而從事高增值的職業,如護士;在 免費遊戲 Pokémon Go 面前,人人平等,沒有差距,這代表社會走向繁榮。

不管你同意哪方,可肯定的是,如分享經濟、網絡付費、虛擬貨幣等新消費模式現正席捲全球,改變世界經濟結構和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