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全球人都是素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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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全世界所有人在同一時間跳起再落地,地球會因此而移位?或增加地球自轉速度嗎?實驗和數學計算證明,一齊起跳或能帶來輕微的震動,但不會改變世界。但假如是全球的人都變成了素食者,那的確會改變世界,包括阻止全球暖化,改善健康……以及造成數以百萬計的失業。

「這是兩個世界的故事。」哥倫比亞國際熱帶農業中心 Andrew Jarvis 表示,於已發展國家,素食主義會對環境和健康有莫大益處,但對於發展中國家,這或將加劇貧窮。

大大減少溫室氣體排放

Jarvis 與其他農業中心專家估算,如果肉食習慣在一夜間消失的結果。他們首先檢視其對氣候變化的影響。食品生產佔了約 25%-33% 的全球人為溫室氣體排放,畜牧業是重要來源。例如在美國,以 4 人家庭計,平均每戶於肉食的溫室氣體排放,比駕駛兩輛汽車還多,但人們往往只討論汽車而忽略食物的排放量。「多數人不會想到食品對氣候變化的影響,但只要吃少一點肉類,對我們的下一代便有截然不同的益處。」英國里茲大學食品安全專家 Tim Benton 表示。

牛津大學未來食品計劃研究員 Marco Springmann,則嘗試量化素食於緩解氣候變化的好處。他和同事以電腦模擬,假若於 2050 年所有人成為素食者的情況。結果顯示,如不再生產紅肉,與食物相關的溫室氣體排放將減少 60%;而於完全素食下,排放量則將能減少 70%。

現時肉食生產的溫室氣體排放,主要來自土地改造和生態多樣性減少,估計全球 68% 的農地(約 50 億公頃) 是用於畜牧業。而在全素食化下,理論上 80% 的牧地可還原成草原或樹林,以集儲碳元素。這亦有利於恢復當初自然生態的生物多樣性,例如能拯救為營運牧場而被驅趕水牛和被殺的狼群。而餘下的 10%-20% 的牧地則可改用作種植農產品,以滿足糧食需求。

難以完全安置畜牧業者生計

但如果畜牧業者和僱員不能轉換至其他的工作行業,全素食等於把他們置於失業,特別是在鄉郊地區。因此,必須有方法過渡他們至新行業,如植林工作、農產品種植或生物能源生產。

然而,研究食物需求與生態多樣性的劍橋大學學者 Ben Phalan 表示,全球每年有超過 35 億隻飼養的反芻動物及 100 多億隻雞作為食物而誕生和被殺,「我們要面對的是大規模的經濟打擊。」即使是最完美的計劃,也不能提供所有人替代生計。此外,全球大約有 3 分之 1 的為乾旱和半乾旱的牧地,只適合畜牧業,特別是如以遊牧為生的蒙古族和在北非的柏柏爾族(Berbers),他們便要全部遷到城市,其文化特徵也或會因此消失。

減低醫療開支

而全素食對於全球健康的影響也是兩面。Springmann 以電腦模擬若所有人在 2050 年全素,全球死亡率將下降 6%-10%,因素食能減低患冠狀動脈心臟病、糖尿病、中風和某幾類癌症的機率。素食首先能避免紅肉對健康的危害,同時減低卡路里攝取量,及提升進食水果和蔬菜的份量。純素餐單的好處則更大,純素即是避免所有動物製成的食品。而減少與飲食有關的心臟疾病,將可為全球節省相當於 2%-3% GDP 的醫療開支。

但對於全球超過 20 億的營養不足的人口,如何尋找合適的營養替代食品則是考驗,畢竟動物食品每卡路里所含的營養仍高於穀物和米飯。「所有人成為素食者,於發展中國家或可引致健康危機,因其他的微量元素從何而來?」 Benton 解釋。

每年全球浪費 13 億噸食物,接近全球三分之一的食物產量。 圖片來源:路透社
每年全球浪費 13 億噸食物,接近全球三分之一的食物產量。 圖片來源:路透社

不過,其實世界並不可能、也不會「一步登素」,尤其是讓人放棄肉食的美味甚難,故減少食肉頻率和份量才是關鍵。例如有研究發現,只要英國人完全依照世衛的飲食建議,英國每年的溫室氣體排放便可減低 17%。Jarvis 說:「這不是只有素食主義和肉食主義的兩極選擇。」Springmann 表示,如何令消費者有更便宜的蔬果選擇,及避免浪費食物相當重要,食物浪費和過度進食,浪費了逾半由食物生產的卡路里。

一齊起跳並不會改變世界,但一齊運用選票才能完善民主政制,一齊擁抱真相才能抵抗謊話連篇的政權,一齊多素少肉便能益善自身健康和地球。這或可參考比利時醫學博士 Kris Verburgh 提出的,以蔬菜和水果為飲食基礎的「沙漏式飲食法」,同時對抗老化及相關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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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時醫學博士 Kris Verburgh 曾提出以蔬菜和水果為飲食基礎的「沙漏式飲食法」,同時對抗老化及相關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