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逼近:竟是他們先計劃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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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Children of Men 劇照。
電影 Children of Men 劇照

平日無事總會聽到有人把末日將至說得煞有介事,聽起來似耳邊風。但全球暖化,極地融冰,火山頻發地震連連;另一方面,幾乎無日無之的恐襲、層出不窮的疫症和超級病菌、狂人總統登基,有人看新聞看得麻木,也有人將此種種看成末日啟示錄,連由科學家撥動的「末日之鐘」也愈發逼近凌晨。

喪鐘未響,美國有一班精英富豪已做好準備,預備當地球文明瓦解,做明日之後的生還兵

末日準備者

Reddit 33 歲創辦人兼行政總裁 Steve Huffman 本來有近視,年前接受激光治療,後來透露是為了增加末日來臨時的求生資本。「我收藏了幾輛電單車,一些槍械和彈藥,還有糧食。我想,危難關頭這些應該夠我在我的房子中撐上一段日子。」

54 歲 Facebook 產品經理 Antonio García Martínez 預想的世界末日略有不同,去年的美國大選讓他生起危機感:「明白社會怎樣運作的人都看得出,我們都正在一片臨近崩塌的文化薄冰上遊走。當一個社會失去了其支撐價值,很快會演變成一片混亂。你以為一個人躲起來可以捱過暴動,其實不然,你需要一支地方民兵,你需要很多東西去抵抗末日。」他和網友在 Facebook 秘密群組中交換生存貼士,包括準備毒氣面具、避難所、燃料長滿的直升機、不受國界所限的金幣等等。

44 歲風險投資公司 Mayfield Fund 的常務董事 Tim Chang:「在矽谷我們有一班人會定期見面,討論其他人的末日方案。有人會囤積 Bitcoin 和加密貨幣、想方設法拿到別國護照或在國外買渡假屋當避風港。我和妻子常備一套行李用來走難。萬一打起內戰或者發生超大型地震掀翻半個加州,我們要隨時準備好。」

前任 Yahoo 行政人員,現在是 500 間 Startups 的合作伙伴的 Marvin Liao 也做好準備:「但如果有人來搶怎辦?我需要保護妻兒,雖然我沒有槍,但我有很多其他類型的武器。我還上了箭術堂。」

末日啟示如何在主流擴散

末日啟示究竟是如何在矽谷這個創新之地流行起來?科技賦予想像,Bloomberg Beta 負責人 Roy Bahat 認為,正因科技令所有事皆有可能,才容易引起科技人對烏托邦和反烏托邦的想像,例如樂觀到呼籲死後冷藏遺體,直到科學有天發達到足以起死回生。恰好現世輕易讓人聯想末日逼在眉睫,愈來愈擔心政局不穩會發生大規模動亂的 Huffman 說:「大家都相信自己的國家制度,相信貨幣制,相信政權,但我對這些有保留,我們經歷過很多事,我相信一定陸續有來。」

近年生存主義開始走入主流,2012 年國家地理頻道製作真人騷「末日雜牌軍」(Doomsday Preppers),記述美國人如何備戰世界末日,節目首播有超過 400 萬名觀眾收看,最後更成為頻道有史而來最受歡迎的節目。在國家地理的調查中,40% 受訪者認為囤糧防末日比投資於退休福利計劃明智。

準備者實際有幾多?

LinkedIn 創辦人 Reid Hoffman 回憶,一次向朋友透露打算去一趟紐西蘭,當時朋友的反應耐人尋味:「你也打算在末日前買個保險嗎?」原來紐西蘭早已成為「末日難民」的心水避難所,在那裡置業等同買災難保。據 Hoffman 估計超過一半矽谷富豪有暗暗準備好不同程度的末日後路。「大家的恐懼對象不一,但最多人害怕的是,人工智能奪去大多數人的工作後,人類便會仇恨矽谷。」

即使在美國國內,也有專為付得起錢的人預備的末日避難所:Survival Condo Project,堪薩斯州一座隱沒在地下Atlas 導彈筒倉的 15 層豪華公寓大樓,筒倉在 1961 至 1965 年期間用來安置核彈頭,2008 年改裝成專用來保護富豪。全幢共 12 戶,全部售出,他自留 1 戶,正在興建第 2 幢(下圖)。這類地下公寓可以抵禦核爆,最多可容納 75 人,食物和燃料夠用 5 年,善用裡面的水耕蔬菜、?魚和可再生能源的話,從此可足不出門。現在,每當北韓舉行核試,他都會收到關於公寓的查詢。

圖片來源:Survival Condo Project
圖片來源:Survival Condo Project

逃亡背後

矽谷人看矽谷人討論末日,可能會醒覺現世之亂因而跟風,但新經濟思維研究所主席 Robert  Johnson 看到更深層次的問題:「為甚麼這些強而有力且受人敬仰的人物,會如此怯懦?那些掌握最多資源的人,竟是針對末日準備得最好的一群。」

1947 年,有份參與曼哈頓計劃的科學家創立「原子科學家公報」,並建立虛構的末日時鐘,根據全球面臨的威脅每年調整時鐘,倒數文明瓦解。日前公報指,全球領袖未能掌握人類如今面臨最緊迫的威脅(即核武及氣候變化),時鐘將撥近凌晨 30 秒,換句話說,2017 年離末日只餘 2 分 30 秒。

資訊普及、科技和交通的便利,令人類面對天災人禍更警覺,同時卻更方便移民走難,放著問題根源不管。被形容為矽谷智者、Steve Jobs 的啟蒙老師的 Stewart Brand 這樣評論生存主義:「怎樣保護自己是很簡單的問題,但更值得深思的是,萬一我們的文明捱得住多個危機,直到以後幾個世紀呢?萬一它就一直病危不死,你要怎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