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岡:守業大國的 Start-up 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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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岡:日本創業之都? 圖片來源:Flickr

對遊客來說,福岡可能只是拉麵聖地;但是對不少外國創業者而言,福岡儼然是初創公司最合適的起點。眾所周知日本人擅長守業多於創業,不過在福岡這個沿海城市則與眾不同,近 10 年國內外的人才和創業家源源不絕流入,使它超越國內各大城市成為發展最快的後起之秀,晉身成初創公司的新樞紐。

現時日本全國創業文化薄弱,百年企業數目雖然稱冠全球,初創公司卻只佔全國 4%全球排尾二。然而根據福岡亞洲研究所統計,福岡的創業率為 7%,是日本包括東京在內 21 個主要城市之首,25 至 34 歲的年輕人有創業意欲者達 12.3%,同樣居榜首位。

7 年前史上最年輕的福岡市長高島宗一郎上任後,到訪美國西雅圖,受此行啟發,他認為福岡同樣有資本成為亞洲版的初創公司樞紐:「大企業如星巴克、微軟、亞馬遜都是誕生於這些遠離首都的港口城市,福岡其實也和西雅圖很相似。」為了進一步提升福岡作為國家戰略特區的地位,當局推出連串措施如長達 6 個月無需任何先決條件的初創簽證、低企業利得稅、放鬆管制,又為創業者開設提供意見和討論平台的 Startup Cafe、共享工作空間等。「我們希望搶先別國一步嘗試,這是改變日本現時營商環境最快的方法。」

30 歲的渡部一紀經營全國最大釣魚資訊網站 umeebe,從前辦公室落戶在東京涉谷的最中心,卻於 2013 年毅然從東京遷到截然不同的福岡:「根據自己想在怎樣的環境下工作決定創業地,並不是甚麼壞事。」分別 29 及 28 歲、來自法國的 Yasmine Djoudi 和 Thomas Pouplin 3 年前留學福岡,去年利用初創簽證來到福岡創業,開設就業配對公司 Ikkai Inc.,Djoudi 說:「我們愛上了這個城市,雖然已經結束留學回國,但在還是很想回到這裡創業。」

TED 在福岡 Startup 籌辦創業者活動。
TED 在福岡 Startup 籌辦創業者活動。

說到福岡的優勢必然少不了地利。除了靠山近海為 Startups 提供理想的工作環境外,它位處鄰近新加坡、台灣、香港等亞洲商業城市,機場就在市中心,而超過 8 億人口就在它 3 小時航程的範圍內,而當地的辦公室租金被東京要低一半以上。「福岡的地理位置幾乎稱得上無懈可擊。」應用程式 LINE 的福岡分部 42 歲的社長落合紀貴說,事實上 LINE 自從 2013 年進軍福岡後已聘超過 600 人,管理人員中女性佔 30%,近半工程師屬外國人才:「只要有能力又能融入我們公司文化,一律無任歡迎。」35 歲來自台灣的 LINE 工程師林康司當年離家就業,放棄東京轉投福岡,原因正正是它離台灣夠近:「我想轉換環境,挑戰自己,此處剛剛好。」

總部位於波士頓的美國道富集團 2011 年海嘯後在福岡開設分行,員工中有 130 人來自 20 個不同的國家。其亞太區保險業方案總監 Richard Fogarty 稱選擇在福岡設行,是看中它有供應龐大的大學畢業生的優勢。當地的九州大學積極錄取外國學生,去年就為福岡提供 2,000 名主修醫療科學、工程和資訊科技的外國學生。當其他城市的辦公室空置率高企,大量人才湧入和其旺盛的創業意欲支撐著福岡的辦公室市場,空置率反而從 2009 年的 15% 跌至去年的 4.3% 新低。

福岡 1961 年曾銳意創造工業型經濟趕上國內的工業發展風潮,可惜當時不敵備受鋼鐵及汽車生產企業青睞的北九州。風水輪流轉,根據 2015 年總務省統計局的國勢調查,近 5 年福岡人口在少子老化的大環境中逆漲 7.5 萬人,15 至 25 歲的年輕人口增幅達 19.5%,當中 22% 是外國人,而北九州卻不升反跌 1.5 萬人,恰成對比。出生於北九州、專責「地方創生」(即振興地方經濟)的山本幸三說:「年輕人冒起時懂得由利基市場著手,這也是福岡的優勝之處。」的確,當周邊城市的年輕人口在持續萎縮,福岡卻只增不減,甚至預期會在 2035 年達到 160 萬高位。

生活質素也是福岡能突圍而出的原因之一。去年福岡憑低物價、交通便利、自然環境、美食、溫泉等優勢,被英國雜誌 Monocle 評為全球第 7 最宜居城市,正合創業年輕人對未來生活的期望。「創業令我承受很大壓力,但在福岡創業幫我排解不少壓力,令我專注發揮創意,福岡大概可以算作成功方程式的一部分吧。」千里迢迢從法國而來的 Yasmine Djoudi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