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 Instagram,網絡紅人的多姿多采生活盡入眼簾,美食、名牌、鑽飾,花多眼亂,甚至每天穿梭於房車、遊艇、高級餐廳和豪華酒店,儼如上流貴族典範,令人艷羨。不過,真正擁有號召力的 KOL (網紅)不多,留戀網絡世界虛名,充大頭鬼的網絡用家則愈來愈多。不少奢華酒店和高級度假屋的經營者對此大為頭痛,因為這種自恃擁有網絡影響力,繼而白撞「攞著數」的所謂 KOL 與日俱增,並且用拙劣的門外漢手法,期望只靠一兩張照片或短片,酒店就願意為他們埋單,提供免費服務。
外媒引述,三年前辭掉全職工作的 Lisa Linh,是典型的 Instagram 旅遊達人,周遊列國並沿途上載照片,其帳戶擁有超過 9 萬名追蹤者。據指,憑著社交媒體上的本錢,從墨西哥到魁北克再到庫克群島,她經常都可以免費入住那些美輪美奐的精緻酒店。
Lisa Linh 是這群現正在快速增長的網絡紅人之一,他們懂得利用自己在社交媒體的影響力,以高調的姿態到處出遊。當然,在社交媒體風行的今日,擁有大批支持者的網絡紅人,確實可以成為酒店和餐廳拓展品牌的一條渠道。事實上,Lisa Linh 和其他精於經營個人帳戶的資深 KOL 不時都會收到酒店的合作邀請,不過,有了這些成功例子後,一些新手級別或未有知名度的東施效顰者,如今也積極叩門自薦,而且人數愈益增加。他們甚至以為,只需要在 Instagram 發幾篇文章,酒店便樂意全額支付他們整趟旅程的使費。
據馬爾代夫五星級度假酒店 Dusit Thani 的公關經理 Kate Jones 透露,她負責的酒店每天都會收到起碼 6 個報稱網絡 KOL 的自薦,而且通常都不熟悉行規,既不用電子郵件,亦沒有附上個人簡歷,只用 Instagram 直接發訊息。
「現在每個擁有 Facebook 的人都可以自稱是 KOL。」不自量力的開場白幾乎沒有下限,令人咋舌。Kate Jones 舉例:「有些人會問,『我想來馬爾代夫玩 10 日,之後會在 Instagram 出兩個 Post,我已經有 2,000 個追蹤者了。』另一個 Facebook 帳戶只有 600 個朋友的人又問,『你好,我是一名 KOL,我想在你們的酒店住 7 日。』」
她說,甚至有 KOL 會傳來沒頭沒尾的電郵,內容卻只有一行:「我想跟你們合作。」完全沒寫任何合作詳情。據她形容,在這一大堆來自全球網絡紅人的自薦中,只有約 10% 值得考慮。「但這些人普遍都期望可以入住 5 至 7 晚,而且費用全包。馬爾代夫才不是一個那麼廉價的地方。」
「網絡世界太大,而『網絡紅人』這個詞已經用得太濫。」替不少頂級酒店做品牌代理的 The Projects 營運者 Jack Bedwani 亦有相同的看法。他表示,公司跟峇里島的酒店和俱樂部有密切合作:「他們每天都接觸到 5 至 20 個自稱是『網絡紅人』的人。」
「但很容易就分辨到誰是業餘者。」Jack Bedwani 形容:「他們絕大多數都發訊息 Cold-Call,而且寫得很差,甚至只用口語,就好像朋友約你吃晚飯,然後你發訊息給對方,但並沒有提供任何原因為何我們要出錢請你入住。」
事實上,各大酒店品牌都會物色有潛力的網絡紅人,為公司進行宣傳合作,不過,像 Ace 和其他連鎖酒店集團,都早有既定流程,網絡紅人需要填寫詳細申請表,以獲得折扣或免費住宿優惠,而大部分來往都不是那麼隨意,而需以「傳統」的電子郵件回覆。
度假村管理公司 Ocean House Management 的公共關係和市場總監 Laurie Hobbs 亦表示,酒店通常都會保存一張它們曾合作過,而又認為值得信賴的網絡紅人名單。因此,白撞的網絡 KOL 多數鎩羽而歸,並非人人都能憑著自己的粉絲人數,到處享受免費招待。
儘管如此,還是有一大群不知行情的 KOL 到處叩門,有酒店就因為遇到太多「攞著數」的要求,索性拒絕招待這些 KOL。在今年 1 月,有一名 22 歲的 KOL 向愛爾蘭一家酒店要求 5 天免費住宿,並聲稱以增加該酒店的曝光率為回報,該酒店自此禁絕了跟所有 YouTubers 和 Instagram 明星打交道。
酒店負責人在 Facebook 憤然寫道:「如果我讓你入住,而回報是一條短片,那誰來出糧給照顧你的員工?誰來出糧給打掃房間的人?在你入住期間,燈油火蠟又由誰來埋單呢?或者我應該告訴我的員工,他們將有幸在你的短片中出現,這就等同出糧給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