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鼎源:葡萄酒也講天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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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動力學的配方之一,是「配方 500」:將牛糞糞肥填入牛角裡,埋在土壤若干時間後,挖出及加以動力攪拌,並在中午時間灑在葡萄園的土壤。

生物動力學(Biodynamic)近年在葡萄酒業界成為潮流,不少全球知名酒莊也參與其中,包括 Château Pontet-CanetDomaine LeroyJacques SelosseHenschkeSeña 等,相比有機耕種及釀造更進一步。除了化學物質止步,生物動力學更要應天地、通宇宙,感覺玄之又玄。但能成為現今釀酒界顯學,當然不是因為兩三個風水佬的吹奏能成,那是古老哲學加上現代反思而成的一股風潮。

歷史的回響 當代的回應

葡萄酒在眾多農產品中,增值能力最高,絕對是大生意,是故葡萄酒的植株培育及酒液釀造方法,皆緊扣全球政經及文化環境運作。自第二次農業革命,大面積莊園的商業運作成型,進行單一作物種植,方便種植,提升產量,農業面貌及運作全面改變。經歷一、二戰後,歐洲滿目瘡痍,受影響的葡萄農及莊園極欲盡快回復營運,而其時,化學工業技術在戰後突飛猛進。亂世求存,採用化學肥料及農藥,實無可厚非。

不過隨著時代進步,在採用化學物方面,全球也更加謹慎節制,有不少酒莊採用有機耕種,甚至生物動力學。這已是整體大方向,只是先後輕重的不同。至於生物動力學,從哲學或傳統醫學角度理解可能更易,可視之為萬物相連成一整體,共衡互生。

Pyramid Valley Vineyards Lion’s Tooth Chardonnay 2015:處身紐西蘭南島,酒莊自始便採用生物動力學,獲 Demeter 認證。酒釀酸度及甜度平衡,散發白花香氣,檸檬風韻讓酒風更活潑。重點是酒身柔厚如絨,雅緻雍容。

想回到過去 試著讓故事繼續

在 1920 年代,其實已有耕種者意識到,自然正以各種方法回應著人類的苛待及自大,包括各種植株及蟲害問題,並開始尋求原因及答案。奧地利哲學家 Rudolf Steiner 於 1924 年在「給農耕者的課程(The Agriculture Course)」中,提出生物動力學的理論。其重點不止於採用有機耕種,而是再深一層,將整套宇宙能量學說放於農耕之中,視葡萄園為一自我平衡的有機系統。

前述大約是生物動力學的起源背景,在實行方面,採用有機農法是最基本的。而生物動力學則要求耕作者更進一步,為土地提供「動力」,透過植物療飲及依月亮規律施行農事,以增強植株的免疫能力;採用生物動力配方及堆肥,令大地回春,提供植株營養。而此一補強觀念,正源於現時大地失衡的現象。

生物動力學的理論及方法,經歷超過半世紀的完善過程後,日漸完備,佳作不絕。不過,仍有不少值得深思的問題:首先以生物動力學與現有的耕種及釀造模式相比,是基於哪一環節?是否採用有機耕作,或提升生物多樣性,也可以得出相同效果?如果面對病害蟲災,生物動力學能否快速應對?為何不少酒莊正在推行生物動力學,卻又不參與認證制度…… 有機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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