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版病毒起源說:武漢肺炎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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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地鐵戴口罩查看電話的婦女。 圖片來源:Sergei FadeichevTASS via Getty Images

病毒起源於美國的說法,在中國傳得沸沸揚揚。另一邊廂的俄羅斯,早在 2 月亦曾在社交媒體發動輿論戰,把矛頭指向美國。不過,最近俄國似乎已找到新「元兇」——  歐洲國家。有來自歐盟的觀察人士指,俄國媒體正利用疫情大流行,傳播假新聞及錯誤信息,在西方製造混亂。

俄國政府控制的「衛星通訊社」(Sputnik),本月中刊出一篇題為「拉脫維亞發明冠狀病毒?為甚麼不可能」的文章,稱病毒可能起源於拉脫維亞,原因是當地擁有不少出色的生物學家及藥劑師,足以製造病毒。同時,疫情可以成為政府限制人民自由的藉口,使人無法組織抗議活動;亦能作為經濟衰退的擋箭牌。另外,又有俄國支持的媒體稱,病毒是由英國軍方製造、在武漢做了手腳。

歐盟委員會的俄羅斯觀察員,目前為止已分析 80 多項由俄羅斯官方媒體,或與克里姆林宮聯繫密切的平台及作者,所發表有關疫情的虛假或誤導信息。「德國之聲」報道指,單看歐盟對外事務部(European External Action Service)網頁 EU vs.Disinfo 公開的部分文章摘錄,已令人感到驚訝。

其中一篇文章的作者認為,克里姆林宮在病毒方面的虛假信息宣傳無處不在,甚至傳播著相互衝突的信息。例如一篇親俄國政府媒體的文章指:「當恐慌消散時,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的死亡人數,將比普通流感少得多。」另一篇卻形容:「病毒在地球取得勝利後⋯⋯ 最壞的情況或許是像電影『末日先鋒』(Mad Max)與遊戲『生化危機』(Resident Evil)般的世界

然而,宣傳互相矛盾的信息有何用意?觀察人士懷疑,俄羅斯的宣傳,目的旨在通過「散佈不團結及不信任」意識,混淆歐洲公民。歐盟外交與安全政策首席發言人 Peter Stano 解釋:「我們觀察到,源自歐盟以外的錯誤信息數量增加,其中一些是俄國人根據政府及親政府媒體提供的消息去傳播。」

另有專家認為,普京親自下令傳播假新聞資訊的可能性不大。 圖片來源:路透社

英國「金融時報」上週二曾引用歐盟內部報告,指俄國政府正發起「大型虛假宣傳運動」,以破壞民眾對政府回應緊急事態的信心、加劇西方國家的大流行危機。 俄國媒體有時會指病毒是由西方製造的武器;針對意大利的信息,則旨在加劇當地人對國家及國際當局,應對疫情能力的擔憂;向西班牙人傳遞的信息,便從渲染世界末日入手。

至於俄羅斯當局,克里姆林宮發言人 Dmitry Peskov 在翌日否認報道內容,斥一切都是反俄情緒的荒謬說法、沒有實際證據證實。隨後,國營國際新聞廣播公司「今日俄羅斯」(RT)迅速在網上發表評論文章指,「假如其他方法都失敗,便歸咎於俄羅斯 —— 這似乎是歐盟在處理疫症大流行上轉移視線的做法。」

俄羅斯政策研究專家 Agnieszka Legucka 博士,則在智庫卡內基歐洲中心(Carnegie Europe)撰文,認為俄羅斯掌握的國際媒體機構,擁有足夠資源及覆蓋範圍去造謠。此外,Legucka 指俄羅斯虛假信息源頭之一 —— 互聯網研究機構(Internet Research Agency,IRA),正是由普京親密盟友 Yevgeny Prigozhin 所掌握。

但也許正如 Peskov 所言,沒有實際證據能證明普京牽涉其中。美國智庫大西洋理事會(Atlantic Council)旗下「數碼取證研究實驗室」(DFRLab)成員、長期觀察俄國媒體的假新聞專家 Ben Nimmo,對事件是否由俄羅斯政府操縱,看法便與歐盟報告不同。他認為:「普京不會親自下指示。事情似乎更傾向是一貫的反西方姿態,而非由克里姆林宮設計的針對性運動。」

Nimmo 以馬航 MH17 客機墜毀及俄羅斯吞併克里米亞事件為例,指在這兩件事件中,俄國媒體均會統一口徑,採用來自克里姆林宮的說法。但是次則有所不同,「以昏庸的角度勾勒西方,是『衛星社』與『今日俄羅斯』等媒體一貫做法。」

「大型虛假宣傳運動」背後,不論是俄國政府主導,抑或媒體自發,誠如 Legucka 所言:「俄國通過各種方法及渠道傳播的虛假信息,仍是對抗歐洲秩序的有力工具。歐盟瞭解俄羅斯外交政策的戰略目標,故必須為應付這些長期打擊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