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俄大選】三個女子,勝過一個獨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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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俄總統候選人 Svetlana Tikhanovskaya(中)和她的競選團隊 Veronika Tsepkalo(左)和 Maria Kolesnikova(右),挑戰在位 26 年的盧卡申科。 圖片來源:Celestino Arce/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白俄羅斯將於週日舉行總統大選,在位 26 年的盧卡申科尋求第 6 度執政。這名剛從武漢肺炎康復過來的真.強人,卻遭遇前所未有的反對浪潮。當地爆發連場大型示威,抗議經濟慘淡、政府專制及抗疫無能。盧卡申科大力打壓,5 月至今拘捕數百人。但有 3 位女子仍然無畏無懼,決意挑戰「歐洲最後一個獨裁者」。

37 歲的 Svetlana Tikhanovskaya 過去是名英語教師,她亦自認是個政治新手。這次問鼎總統寶座,純粹是「代夫出征」,因其丈夫、知名博客 Sergei Tikhanovsky 在 5 月時被捕入獄,並遭禁止參選。她接棒競逐並獲參選資格後,承諾一旦當選會特赦政治犯,並在 6 個月內舉行公平選舉,讓是次被拒門外的候選人都能參與。

Tikhanovskaya 並非孤軍作戰,她獲兩名曾為其他反對派候選人助選的女子加盟助陣。Veronika Tsepkalo 的丈夫 Valery Tsepkalo 被拒競選後,因為憂慮被捕而從白俄逃至莫斯科。Maria Kolesnikova 則曾為 Viktor Babariko 的競選團隊成員,對方被控賄賂而遭逮捕後被禁參選。她在接受 Euronews 訪問時強調:

我們三人的目標完全相同,主要就是勝出大選。

7 月 30 日,Svetlana Tikhanovskaya 在明斯克的造勢大會,參加民眾不少。 圖片來源:Celestino Arce/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雖然 Tikhanovskaya 缺乏演講經驗,但她與 Tsepkalo 和 Kolesnikova 走遍全國,競選集會坐無虛席,支持者擠滿街頭。7 月 30 日,數以萬計民眾更齊集首都明斯克造勢。Kolesnikova 坦言:「人們有種令人難以置信的慶祝、團結的氣氛。」三女聯手之下,Tikhanovskaya 現成盧卡申科的最大對手

政治分析員 Alexander Klaskovsky 直言:「沒有哪位政治科學家或分析員能夠想像,像白俄極權下這樣的強硬領袖,竟在大選的最後關頭,遭遇一名主婦的對抗。」她認為,Tikhanovskaya 之所以成功,或是基於其家庭的「感人」過去。「人們感到公義受侵犯,而這種感覺非常強烈。」然而,這不代表主婦勝利在望。

非政府組織自由之家的歐亞大陸高級項目經理 Sofya Orlosky 解釋:「我不認為選舉委員會有認真看待她,也不預期另外兩名熱門候選人會支持她。」根據選舉委員會資訊,另有 3 名候選人角逐總統一職。對此 Orlosky 更是大潑冷水:「讓他們參選大概只是一種伎倆,令盧卡申科可以高呼,『看吧,我讓反對派候選人參選呢』。」

盧卡申科則多次揚言,不信女人可在選舉獲勝。譬如他在 5 月曾說:「我們的憲法並不適合一名女性,而我們的社會尚未足夠成熟,可以選出一名女性。因為在我們的憲法中,總統擁有強大力量。」他又以立陶宛前總統 Dalia Grybauskaitė 為例,強調白俄在強大的總統下制度不同。「總統絕對會是男人,我對此信心十足。」

多年來,盧卡申科致力說服人民,他是安定的最好保證,亦是保護他們免受外敵侵擾的民族主義者。由於白俄在二戰受到重創,失去超過 4 分 1 人口,所以防備外人的取向及國防成績,仍可打動很多選民,特別是老一輩。國營電視台 ONT 的民調顯示,其支持率達 78.1%,72.3% 受訪者將投票給他,而僅得 7.5% 表示會選 Tikhanovskaya。

雖然專家對民調結果存疑,但盧卡申科在位期間的所有選舉,無一獲歐洲安全暨合作組織裁定為自由公正,旗下民主機制和人權辦公室的前白俄選舉觀察員 Katia Glod 便說:「我不預期這次會是自由和公正…… 主要參選人基本都已被囚,面臨可疑的虛假指控。Tikhanovskaya 亦非真可競選,愈來愈多打壓令她無法像上週般舉行集會。」

就連 Tikhanovskaya 及其團隊也不相信大選會公平進行,甚至憂慮仍會有候選人被取消資格。盧卡申科近日亦在演習以水炮驅散示威者,強調「不容政局動盪」。但白俄的國內生產總值從 2010 年的 1.7 億盧布,跌至 2019 年的 1.31 億盧布,預計今年將再降 4%,這種經濟困境或會給當權者帶來麻煩。Klaskovsky 指出:

盧卡申科並未掩飾他對改革的敵意,及以武力控制局面的意願。而正如我們看到成千上萬的示威,他的做法並不符合白俄社會的核心價值。這種不滿將會持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