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博物館,失傳的葛飾北齋「萬物繪本大全圖」

A+A-
北齋筆下的歐洲人(中)。創作時代雖為 19 世紀,卻畫上 16、7 世紀的穿著風格。 圖片來源:The Trustees of the British Museum

出自浮世繪繪師葛飾北齋的「神奈川沖浪裏」,應是最知名的浮世繪,更啟發梵高創作「星夜」。生平作品超過 3 萬幅的北齋,其繪畫集「北齋漫畫」題材廣泛,有「繪畫百科全書」之稱。除了「北齋漫畫」,原來北齋另有一本鮮為人知的畫集「萬物繪本大全圖」。大英博物館去年便購入其中 103 張,並於 9 月 3 日起在網上公開

據報,「萬物繪本」的創作年份,與「神奈川沖浪裏」出版年份 1829 年接近。英國「獨立報」(The Independent)考古特派記者 David Keys 認為,「萬物繪本」是一部未完成的創作 —— 北齋打算創作日本的圖畫百科全書。由於日本在江戶時代採取近兩個世紀的鎖國政策,禁止國民離境、嚴格限制外國人在日本活動,Keys 認為「萬物繪本」是要讓當時的國民,從中窺見世界各地的風物人情。

大英博物館去年購入的 103 張圖畫,估計是北齋放棄成書計劃後,出售予當地商人,又在 1860 年代日本解除出行限制後,由日本商人帶到巴黎。法國珠寶商 Henri Vever 在 19 至 20 世紀初購入這批畫,至 Vever 逝世 6 年後的 1948 年,又在巴黎拍賣予一位私人買家。大英博物館名譽研究員 Tim Clark 正為新發現的北齋畫作分類,他形容,這些畫作「大幅拓展我們對當年繪師生活與工作的認知」。

正因鎖國限制了時人與外界接觸,北齋要訪察當時的外國人、獲得外國文化的資料十分困難。他就不時以甚為古老的圖片為原始參考對象;如此一來,「萬物繪本」所反映的外界,看上去便是一個世紀前的樣貌。「萬物繪本」裡的歐洲人(時稱「南蠻人」),都有著 16、7 世紀的穿搭風格,而非當時 19 世紀的服飾。

「萬物繪本」還描繪了中國及印度的歷史、飛鳥走獸、礦物,以及北齋本人對中國古代建屋、造紙、印刷及釀酒過程的設想。事實上,除了這 103 張圖畫,美國波士頓美術館、法國國家圖書館早有收藏其他「萬物繪本」畫作,涉獵題材包括日本手工藝品、佛教大千世界、植物、魚類及風景。

  • 北齋筆下的飛鳥及神話生物。 圖片來源:The Trustees of the British Museum

然而,Keys 指即使加上 103 幅圖畫,亦湊不成完全的「萬物繪本」。他舉例,倫敦、波士頓及巴黎三地藏品均沒有關於日本歷史、文學史,以至更豐富廣泛的動物題材,而北齋幾乎定必會將以上題材加入「萬物繪本」裡。因此大英博物館館方認為,北齋在「萬物繪本」中描繪的其他主要作品,可能早已成為世界各地私人甚至公共收藏品,只是無法確定身份組織。Keys 指,大英博物館有意繼續尋找其他「萬物繪本」圖畫,假如有更多作品面世,「萬物繪本」更有可能成功出版。

欣賞以外,熱愛北齋作品的公眾,現時甚至有機會為相關研究出一分力。大英博物館正採用 ResearchSpace,由文化遺產及人文科學專家設計的網上合作研究系統,讓所有相關學者,都能查訪合作博物館的北齋資料。而且 ResearchSpace 會在網上分享這些資料及知識,藉以鼓勵更多學者及公眾參與研究,提出見解。Keys 認為,這種嶄新的線上分享研究,能為重組失傳的「萬物繪本」帶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