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 Monday】大半生的分離,一輩子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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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ty Grebenschikoff(左)和 Ana María Wahrenberg 這對兒時好友,相隔 80 載後終於重逢。 圖片來源:Betty Grebenschikoff

二戰爆發前夕,9 歲的 Betty Grebenschikoff 與同齡摰友各隨家人逃亡,在柏林哭著相擁道別,從此失去聯絡。她們均以為對方死於猶太人大屠殺,並在往後的 82 年懷念著這位好姊妹。但原來二人皆成為大屠殺倖存者,還健康長壽。在連串偶然下,她們於上月初重逢,再次擁抱彼此、結伴同遊。

1939 年春季,Grebenschikoff 和好友 Ana María Wahrenberg 說過再見後,便舉家逃出納粹德國。雖然自此再沒見面,亦遍尋不獲對方下落,但她說:「我總想著她。」其實二人也在大屠殺中活過來,且數十年來一直翻查資料及向人查問,打探彼此消息。但因為她們都改了名字,始終徒勞無功。

直至在製作和保存生還者視聽供詞的大屠殺真相基金會內,一名索引員注意到她倆所言的相似之處,最終把兩位連繫起來,Grebenschikoff 才首次得悉,原來當自己作為避居上海的歐洲猶太人之一時,Wahrenberg 與全家人逃至智利首都聖地亞哥(Santiago),至今仍在當地生活。

現居美國佛羅里達州的 Grebenschikoff,在當地的大屠殺博物館、大屠殺真相基金會以及智利互動猶太博物館的促成下,在去年 11 月以 Zoom 的形式與 Wahrenberg 重新聯繫,就連雙方家人也參與其中。事隔 80 載,這對好友再以母語德文交談。當時她們發誓,定要親身碰面。

Wahrenberg(左)遠赴美國跟摰友 Grebenschikoff 再見,二人均激動萬分。 圖片來源:Betty Grebenschikoff

受疫情影響,Wahrenberg 遲至上月才赴美,於酒店和 Grebenschikoff 重聚。「過了 82 年,我倆仍愛著彼此,真是十分特別。」Grebenschikoff 亦指,「好像我們昨天才見過面,感覺很安心」,再度擁抱,更覺得「我們該在一起,有種回家的感覺」。Wahrenberg 也說:「像是從沒分開過。」

縱使二人失散已久,但去年取得聯絡後便常互發短訊,每逢週日更會通電話,所以能親密如昔。她們相伴了 4 天,一起購物、用膳和聊天,走路時還牽著手。Grebenschikoff 表示:「我們當然不再是 9 歲小女生,但我們一直像孩子般咯咯笑。我們還喝了數瓶香檳,因為實在值得慶祝。」

這對 91 歲的好姊妹還交換禮物。Wahrenberg 送出一個穿著智利服裝的芭比娃娃、一些首飾和連框個人照;Grebenschikoff 則贈送一個小的心型雕塑,並給自己買了同款。她笑言:「我們現在擁有一模一樣的東西了。」她還說已把娃娃和照片放在睡房。「這些東西讓她掛念我,也讓我掛念她。」

Wahrenberg 回顧這趟旅程,最愛的是回憶舊事及介紹彼此的家人。「現在她的女兒和我的兒子也是朋友了。我很高興。」Grebenschikoff 則認為,此行證明「糟糕的經驗也能帶來好事」,並計劃日後去聖地亞哥探訪老友。而她倆均指,這一切得來不易,能夠圓夢,很是感恩,也很愛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