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土新人種,學術界爭議變成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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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 6 月,以色列特拉維夫大學人類學系教授 Israel Hershkovitz 領導的研究宣稱,找到尼安德特人與智人演化過程間的下顎骨和頭骨化石。 圖片來源:GIL COHEN-MAGEN/AFP

今天所有人都是智人後代,不過演化史上,部分智人曾與尼安德特人(Neanderthal)混血繁衍。今年 6 月,以色列特拉維夫大學人類學系教授 Israel Hershkovitz,宣稱找到屬於尼安德特人及現代人類演化過程中,關乎缺失環節(missing link)的下顎骨和頭頂骨。研究後來遭尼安德特人資深研究學者、屬同一大學的 Yoel Rak 質疑。惟原本應理性爭辯的學術問題,近日似乎變得不理智。

Hershkofvitz 帶領的國際考古團隊早前表示,在以色列內謝爾拉姆拉(Nesher Ramla)遺址發現的頭骨,其主人約在 420,000 到 120,000 年前,生活在現代以色列及其周邊地區。團隊分析認為,頭骨並不完全屬於智人,亦不是當時在該地區生活的尼安德特人。他們在「科學」(Science)期刊發表的研究指,頭骨主人正好處於兩者之間,是過去從未獲科學認可的獨特人種群體,並稱之為「內謝爾拉姆拉智人」(Nesher Ramla Homo)。

研究發表後,並非所有學者都採信這次發現。哈佛大學的人類演化生物學家 Philip Rightmire 當時亦表示:「這頭骨看來像早期、相當古老的尼安德特人。」半年後,Hershkovitz 團隊的研究更遭同事 Rak 公開質疑。現年 75 歲的 Rak 接受「泰晤士報」訪問表示,自己有 50 年研究古人類物種經驗。「在『科學』上看到那篇文章的那一刻,我就說,『我賭上牲命,那是尼安德特人』。」本月 2 日,Rak 同樣發表於「科學」的評論文章,直指內謝爾拉姆拉化石(NR fossils)只是尼安德特人,跟多年來在以色列發現的其他尼安德特人遺骸相同。

Rak 稱:「通過測量他們照片裡的下顎骨,就發現那是尼安德特人的東西。」Rak 在評論文章指斥研究證據薄弱,忽略了 NR 化石下顎骨與尼安德特人下顎骨形態高度吻合的事實。Rak 又向記者表示:「他們聲稱發現頭骨頂的差異,代表這是一個不同的物種,但過去從來沒有任何物種,可以僅靠顱骨厚度來分類。」

學術交鋒的「戰場」很快來到特拉維夫大學實驗室。Rak 透露,自他發表評論後,自己在大學實驗室的門鎖就被人換掉,同時他被拒絕使用一直用作研究與教學、40 年前自己為大學取得的尼安德特人化石。Rak 向以色列「國土報」(Haaretz)憶述:「我要去圖書館找些參考資料,嘗試開門時發現門鎖換了。我去找負責人,他告訴我,受部門主管指示,不會給我鑰匙。」

「國土報」指,特拉維夫大學為 Hershkovitz 的研究深感自豪,舉行過多次新聞發佈會,世界各地的新聞也刊出是次研究。Rak 認為打壓事件絕非巧合,與自己發表反駁文章有關。「我破壞了他們的宣傳,所以惹怒了他們。」Hershkovitz 則向「國土報」否認自己有份針對 Rak。或許沒有真憑實據證明 Rak 因此遭受打壓,不過學界就一直流傳一句老話:「大學內的政治如此惡毒,是因為賭注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