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黃金:地中海珊瑚走私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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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潛水員監測地中海紅珊瑚狀態。 圖片來源:Alexis Rosenfeld/Getty Images

在地中海及紅海水深數百呎之地,住了大批迴避光照的紅珊瑚,促進生態系統發展。而在珠寶商眼中,它們卻是搶手的原材料。人類捕撈用的拖網長年摧毀珊瑚礁,氣候變化使海洋急劇升溫亦帶來威脅。國際自然保護聯盟已將紅珊瑚列入其瀕危物種紅色名錄,但地中海周邊興起的珊瑚走私生意,加速其消亡。

自 1980 年代,大部分國家禁止拖網捕撈珊瑚,地中海漁業總會亦在 2019 年實施更多保護規則。現時潛水員只可在水深約 50 米之處採集,多國政府則確保珊瑚可被追查。但在突尼西亞,表面上只准幾十名持牌潛水員捕撈紅珊瑚,但暗地裡沿海城鎮塔巴卡(Tabarka)的黑市卻非常猖獗,甚至是有組織地犯案。

在意大利那不勒斯小鎮 Torre del Greco,很多家族生意也是以紅珊瑚製成珠寶,並供應給國際品牌;圖為那不勒斯一間珊瑚珠寶店。 圖片來源:Giuseppe Greco/REDA&CO/Universal Images Group via Getty Images

一項研究發現,每年地中海有價值數百萬歐元的紅珊瑚被走私出境,北非及意大利南部則為重要樞紐。專家指出,只是從阿爾及利亞偷運出去的便多達 3 噸。警方充公的貨車,往往藏有紅珊瑚及搖頭丸,它們多經突尼西亞運往世界各地,令人難以追查源頭。塔巴卡前珊瑚潛水員 Salah Bjaoui 直指:

現在珊瑚幾乎就像可卡因。早前一名意大利人被捕,他乘船來塔巴卡把珊瑚走私回國,人人皆知這種非法活動正在此處進行。這令部分水域的珊瑚幾乎被撈光。

意國南部小鎮 Torre del Greco 被視為非正式的全球珊瑚貿易之都。很多家族珠寶公司以紅珊瑚製成珠寶,並供貨給 Gucci 及 Bulgari 等國際品牌。加上在一些亞洲國家,紅珊瑚被認為具美容和保健之效,在需求急增之下,黑市愈發蓬勃。雖然政府制定了保護海洋野生動物計劃,但鎮上珊瑚經銷商 Miko Cataldo 指走私客改經西班牙及法國出貨。他直言每天也與非法商販交手,並曾因公開反對而在店內被人恐嚇。

塔巴卡人則指,紅珊瑚「撈少見少」令潛水員出貨價飆升,當地 9 成珊瑚珠寶店均已倒閉。Mourad Arfaoui 這位倖存的店東,亦表示珊瑚供應短缺而令生意難做,將來會否讓孩子接手也成疑問。「紅珊瑚正受威脅,因為我們不再讓它們好好成長,我們忘記了耐心等待和欣賞豐富的海洋。」他憂慮有朝一日,珊瑚可能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