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造沖繩泡盛:暖流撫慰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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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anda 餐廳庭園中,慵懶躺臥睡著的白貓。如要形容沖繩加上泡盛的感覺,應該就是這種了。

泡盛加冰兌水,在盛夏之時,每一個毛孔也暢快得不能。泡盛滿肚,坐在鄰海餐廳的日式庭園,椅下躺著一頭微胖的白貓,似乎牠也喝多了,在炎陽下,躲在陰影中午睡。到底泡盛是一種這樣的酒釀,讓人享受著美好的慵懶。

自家製陶甕 —— 忠孝酒造

沖繩所出的蒸餾酒泡盛可陳存熟成,根據泡盛的釀造法規,必須陳存 3 年,才可稱古酒。而陳存容器可粗分為 3 類:不鏽鋼桶、陶器及木桶,尤以前兩者為主流,橡木桶陳存則是美國接管沖繩後才研發。至於不鏽鋼桶及陶甕陳存,成品風味非常不同,概括而言,不鏽鋼熟成,風味較清爽輕柔,陶甕熟成,是泡盛傳統的陳存之法,酒體會較厚重圓潤,在味蕾上風味誘人,在喉頭上則留下長長功道餘韻。

而為了追求酒甕陳存的極致,忠孝酒造便在業界率先研發自家製陶器,酒造一代目親自轉動陶輪,開創業內首個自家陶窯,製造「忠孝南蠻粗燒酒甕」。南蠻粗燒是於 15 至 16 世紀由亞洲國家傳來的燒窯方法,特點在於不使用釉彩直接燒制而成,胎體直接與存酒接觸,胎體內溶解出來的鐵、鈣、錳等金屬成分,能促進存酒熟成。只看這對釀酒的瘋狂執著及忠於傳統細節,忠孝酒造絕對值得親身到訪。

而另一特別留意的是,在其訪客接待處,有模型詳解名為 Shitsugi 的調兌工序。工序背後的原理跟西班牙雪莉酒的 Solera 系統非常類似,背後有兩個主要目的:其一是為了結合不同陳年階段的風味,同時讓舊酒獲得新酒的活力,延長舊酒的陳存能力;其二,從財務角度而言,如果全部新酒皆作陳存之用,酒造會承擔巨大的財務壓力,但如果全以新酒裝瓶,品質也不會高,這 Shitsugi 的方法便能兩全其美,所以不少酒造也有採用這種方法。

溫暖的橡木泡盛 —— 神村酒造

現時沖繩泡盛酒造大多在二次世界大戰後創業,神村酒造是少數逃過戰火的一家。酒造創立於 1882 年,至今傳承六代,不論環境、設備及規模,皆完備先進。酒造酒款繁多,當中有兩大系列:「守禮」及「暖流」,絕不能錯過。守禮屬傳統泡盛的典範之作,自成立至今,也是酒造招牌作品。而以美國波本桶陳存泡盛,出品的琥珀酒款「暖流」,則跟沖繩的大時代背景關係密切。

根據負責人所講,在美國管治沖繩其間,為應付威士忌的大量需求,沖繩開設威士忌蒸餾所,而神村酒造的前任總裁也有參與計劃,並獲啟發,於 1951 年開始研發橡木木桶陳存泡盛,在 1954 年推出市場,並命名為「暖流」,即溫暖潮流之意,希望安撫戰後日本社會的心靈。客觀而言,其實要在沖繩進行長年木桶陳存,非常困難,主要因為超高的蒸發率;不過如果在沖繩的氣候下,進行約 3 年的陳存,效果卻會非常理想,因為天氣較熱,木桶跟存酒的交換作用極快,多了風味層次的暖流,的確有趣。

順便一提,因為香港烈酒酒稅的關係,進口到港的泡盛大多為酒精度 30% 或以下,能要感受泡盛的真正魅力,其實最好在享受沖繩陽光海灘之際,順道欣賞他們的陳年泡盛,精彩之餘,用味蕾閱讀他們的文化歷史,而在微醺之下,就像那一頭白貓,懶懶地享受著免費而乾淨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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