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華麗轉身禁售象牙,歐盟和日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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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中國一直是世界其中一個主要的象牙市場。非洲大象遭偷獵,首先要找人算賬的話,必然想起中國。2016 年 12 月,中國政府宣佈了一項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在 2017 年之後,全面禁售象牙。中國「華麗轉身」,現在保育壓力便落在歐盟和日本身上。

全球大象主要分為亞洲大象和非洲大象,前者於 1975 年被列入「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附錄 I,列入附錄 I 意味在公約簽署國之間禁止進出口貿易。非洲大象於 1990 年起亦列入附錄 I。亞洲大象的象牙普遍較細小,較之非洲大象面對盜獵的壓力也較細,瀕危原因據稱是主要來自失去棲息地。可是,非洲大象由於全球多地對象牙的需求,數目自 70 年代起銳減。儘管其數目並非達到瀕危級別,在瀕危物種紅色名錄只屬「易危」,但為免像北非白犀牛般為時已晚,非洲大象亦列入禁貿之列。

禁貿的原意,是擔心放任自由貿易下,亞洲等地區對象牙的需求,最終會導致非洲大象遭過度捕獵。據 1969 年動物學家 Iain Douglas-Hamilton 團隊的調查,當時非洲象數量估計有 130 萬隻,但在 10 年後,專家估計數目已急跌至約 60 萬隻。大象數量下跌,容易吸引商人囤積居奇,象牙高價更吸引人捕殺大象,大象數量更為嚴峻。因此即使大象數目未到瀕危,禁貿仍有其必要。

禁貿的邏輯是「沒有(國際)買賣,沒有殺害」。理論上如此,但實行上並非這麼一回事。沒有合法的買賣,但有非法的。據公約組織統計,自 2007 起,在所有發現的大象屍體中,逾半是屬於非法獵殺,當中以西非和中非國家的比率最高。在大象數目較多的坦桑尼亞和莫桑比克遭獵殺的數目更驚人,「國家地理」引用的數據指出,這兩個國家在 5 年內共有 73,000 隻大象遭盜獵。

日本工匠切割象牙來製作印章。 圖片來源:路透社

既然禁貿並不足夠,保育組織提倡應全面禁售象牙及象牙製品。因為非法入口的象牙有機會於國內市場洗白成合法象牙,如香港屢屢遭揭發有象牙商人把來自非洲的走私象牙,混進容許買賣的禁貿前象牙。要杜絕象牙需求,唯有全面禁售象牙。美國奧巴馬政府於 2016 年禁止跨州象牙買賣,百年象牙古董除外。中國則走得更前,自 2018 年 1 月起,全面禁售象牙及象牙製品。保育人士對此新法均額手稱慶。

日前,32 名非洲領導人聯署呼籲歐盟應全面禁售象牙,歐盟現時是全球最大的合法象牙出口國。倡導團體認為,雖然象牙貿易在歐盟內部是合法的,卻在助長盜獵行為。倡議組織 Avaaz 總監 Bert Wander 說:「歐洲已成為非法象牙的目的地和中轉樞紐。」

文明大國日本,亦是象牙貿易大國。在 1990 年國際禁貿後,日本已聯同非洲南部多個國家,爭取配額入口象牙。目前在日本買賣的象牙就包括在公約禁貿前之前進口的,以及在 1999 年及 2009 年來自南部非洲四個國家的公約特許進口象牙。保育團體「老虎大象保護基金」認為,日本的合法市場可被利用作洗白象牙,因日本的象牙註冊系統,亦難以分辨合法品與非法品。世界自然基金會日本分會於 2017 年底發表報告,指出日本是走私象牙的溫床。象牙工藝品在東京、大阪、京都等地的市集隨處可見,不少外國人亦會購買象牙製品,但事實上攜帶象牙製品出境屬違法。WWF 促請日本政府儘早禁止國內象牙買賣。

日本人流行使用印章來簽署文件,亦流行使用象牙印章,是象牙的其一重要製品。面對國內外保育團體的請願,日本政府表示,沒證據顯示本地市場與外國盜獵和走私有關。「朝日新聞」在一則有關日本象牙貿易的報道這樣寫:「對於日本而言,傳統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