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的個人資料,值多少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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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布朗大學附近的 Shiru Cafe,學生除了可以免費品嚐咖啡,更可以視之為學習空間。 圖片來源:SHIRU CAFE Brown/Facebook

個人資料何價?在 Shiru Cafe,大學的學生證好比現金,有它便有咖啡喝 —— 大學生來到此店,只要提供個人資料,就能得到飲品一杯,交易中不費一分一毫,可世上又是否真的存在「免費」咖啡?

在美國布朗大學(Brown University)附近的 Shiru Cafe,店內幾乎只有學生,分店助理經理 Sarah Ferris 直言:「當我們拒絕賣咖啡給一些路過的客人,肯定會讓他們感到困惑及詫異。」在咖啡店中,大學生想要得到免費咖啡、茶或果汁,以及享用舒適的空間,就必須提供他們的姓名、電話號碼、電郵地址及主修科目等資料,登記成 Shiru Cafe 的用戶。大學教師可以付費飲食,校外人士則免問。

學生更可以選擇提供出生日期及專業興趣等,在網站上輸入所有資料,這也等於同意接收企業贊助者的訊息。咖啡店營運靠的是贊助商,贊助商會以標誌、應用程式、店中屏幕上的數碼廣告、流動電子設備、告示、調查,甚至透過咖啡師接觸其客群,Shiru 的網站指:「我們有經過專業培訓的員工,在學生享用咖啡的同時,會向他們提供贊助商的資訊。」若學生想外賣咖啡,就需要付上 1 美元。

源自日本

Shiru Cafe 九州大學前店。 圖片來源:Shirucafe12/Twitter

Shiru Cafe(知るカフェ)由日本公司 Enrission 擁有,在日本及印度經營 20 間分店,企業贊助商包括微軟、日產汽車及鈴木汽車等知名企業。Shiru Cafe 的總經理 Alex Inoue 表示,店鋪沒有對外提供特定學生的數據,但確實有向外提供一般的綜合數據,如學生主修科目和預期畢業年份。

這間日本咖啡店何以只想得到大學生的資料?Shiru 網站解釋其使命及理念:「以免費飲品去給學生一個信息:贊助公司希望專門為大學生提供各種職業選擇。」公司更可以在咖啡店內舉辦招聘會。布朗大學環境工程系學生 Daniel Traver 認為企業贊助商可在咖啡店中招攬到更多以職業為重心的學生,但這也會惹來更多爭議。他說:「我認為會有某種阻力,很多人可能反對其中一些贊助商。」

早前就有兩位布朗大學學生去信校報 The Brown Daily Herald呼籲在 12 月抵制該咖啡店。他們質疑:「根據 The Herald 關於 Shiru Cafe 的文章,『去年摩根大通的日本新員工中,有 40% 是 Shiru Cafe 的顧客。』鑑於摩根大通從事可能導致 2008 年金融危機的欺騙性金融行為,並成為唯一一間在危機期間獲利的大型金融機構,這一數據令人擔憂。」

資料安全問題

然而,除卻對某些贊助商有所質疑,學生似乎對提供個人資料並不介意。布朗大學環境研究系學生 Nina Wolff Landau 表示,以 Google 快速搜尋,已能在 LinkedIn 或其他網站上輕鬆找到相關資料:「或者我是應該更加憂慮的,但不管怎樣,現在每個人都能通過不同渠道得到你的資料。提供我的名字及電子郵件,以及我的學科,對我來說似乎不是那麼危險。」

強生威爾斯大學(Johnson & Wales University)與布朗大學同在羅德島州的普洛維登斯市,該校的資訊安全主任 Nicholas Tella 則對此抱懷疑態度:「如果他們免費贈送一些東西,然後收集數據,對於任何供應商而言,數據似乎比售出的產品更有價值。」帝博大學(DePaul University)電腦安全教授 Jacob Furst 亦曾表示,如果學生把電子設備連接到咖啡店的 Wi-Fi,可能會被第三方讀取更多資料。

目前,普洛維登斯的 Shiru Cafe 還未有任何贊助商,Ferris 說她及員工現時收集的學生資料,用於收窄可以成為咖啡店贊助商的公司範圍。她強調學生資訊是安全的,不會出售予第三方公司:「他們非常善於將個人資料保密,不會賣掉它,亦不做任何類似的事情。」公司希望能在美國擴充規模,正計劃在阿默斯特學院(Amherst College)、哈佛、耶魯及普林斯頓等大學附近開設更多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