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肺無事兒?流感可與武肺相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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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防護服的醫務人員向武漢雷神山醫院出院病人道別。 圖片來源:路透社

武漢肺炎在歐美多國的感染病例陸續增加,每當外國媒體報道新增的感染個案時,總有讀者跳出來留言表示不必要對新型冠狀病毒過分緊張,並以流感的死亡數字作例,聲稱死於流感的人數或死亡率遠超武漢肺炎。這些「無事派」認為媒體渲染疫情,製造恐慌。但流感真的可與武漢肺炎如此相比嗎?

武肺暫比流感更致命

到目前為止,冠狀病毒仍比流感更致命。據美國疾病與預防中心的數據,只有 0.1% 有季節性流感徴狀的患者因之病逝。惟 1918 年的流感病毒具有極強傳染性,致死率異常高,約為 2%,殺死了數千萬人。

以中國武漢公開的數據計算,新型冠狀病毒死亡率同樣約為 2%。但週五在「新英格蘭醫學雜誌」上發表有關來自中國多區 1,099 宗病例的新報告發現,死亡率比先前的數字較低,為 1.4%。而美國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CDC)的 Robert R. Redfield 與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專家 Anthony S. Fauci 和 H. Clifford Lane 在相同期刊上發表的文章,則提出真實死亡率可能與「嚴重的」季節性流感相似,低於 1%。

即使疾病死亡率相對較低,如果染病人數多,也會造成巨大損失。截至昨日,已有超過 90,000 宗武漢肺炎病例、逾 3,000 人死亡。而在本週,中國以外的新病例數量首次超過了中國公佈的新病例。

武肺比流感更高傳染性

到目前為止,新型冠狀病毒似乎比大多數流感病毒更具傳染性,與大流行性流感季節中出現的病毒相似,每個患有冠狀病毒的人平均感染約 2.2 人。但是,這次疫情一開始未得到良好控制,而武漢和周邊省份的感染率猛增。若流行病能得到控制,繁殖的數量將會下降。

相比之下,季節性流感相關數字約為 1.3人。1918 年流感的繁殖數與新的冠狀病毒大致相同,也許更高,但當時現代治療方法和疫苗尚未問世。

在流感和冠狀病毒引起的疾病中,人們可能在症狀出現之前就具有傳染性,因此很難甚至無法控制病毒的傳播。沒有人知道有多少人已經感染冠狀病毒,他們可能只有非常輕微的症狀甚至根本沒有症狀。

武肺與流感對不同年齡層的風險

3 月 2 日,美國羅得島州波塔基特一間餐廳的執董正幫忙清潔店面。餐廳曾接待過當地一間學校的學生,其中一名學生宣佈確診新型冠狀病毒。 圖片來源:Jessica Rinaldi/The Boston Globe via Getty Images

冠狀病毒和流行性感冒對 65 歲以上,或患有慢性疾病、免疫系統較弱的人來說極危險。在中國,感染武漢肺炎的男性,特別是在 40 歲以上年齡階層,死亡率要比女性為高,季節性流感則沒有這種情況。儘管中國男性吸煙比例確實更高,或導致肺功能受損,但造成差異的具體原因尚未查明。

兩者似乎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區別:流感似乎對患重病的兒童,尤其是年幼的兒童更加致命。感染了新型冠狀病毒的兒童則只有輕度或無症狀。另外,流感對孕婦尤其危險,而新型冠狀病毒有否對孕婦構成嚴重威脅尚不得而知。

流感感染數高,死亡人數也高,但有治療方法

根據 CDC 統計,截至今年 2 月 22 日,美國至少有 3,200 萬宗流感病例,31 萬宗住院治療和 18,000 人死亡,當中兒童和年輕患者的住院率相對以往高。大多數人在不到兩週的時間內康復,有的甚至會在幾天內康復。如果沒有流感疫苗,將有更多的病例和死亡個案。

相比之下,美國有過百人感染新型冠狀病毒,當中 6 人死亡。暫時沒有針對冠狀病毒的治療方法和疫苗,只能對感染者提供醫療支持。大多數感染病例並不嚴重,但亦有個案病重。在中國進行、迄今為止最大規模的患者研究數據表明,接受冠狀病毒治療的患者中,有 80% 人輕度感染,約 15% 病情嚴重,而 5% 為危重。

肺炎最初的症狀是發燒和咳嗽,與流感相似,因此,如果不進行鑑定病毒測試,很難作區分。而肺炎在冠狀病毒患者中很常見,即使在病情不嚴重的患者中也是如是。專家亦指出,也可能有很多人根本沒有症狀,或者症狀很輕,以至於他們從不費心去找醫生。由於尚未計算這些病例,因此不可能知道輕度病例與重度病例的真實比例。

病毒感染後,人們通常會在血液中產生抗體,以抵抗病毒並防止再次受感染。可以合理地假設,患有新型冠狀病毒的人將對其免疫,但尚未知道免疫力能持續多久,而免疫力一般更會隨時間減弱。現時則有針對季節性流感的疫苗,它們至少能增強針對個別流感的免疫力。

儘管有幾種藥物正在測試,但尚無正式驗證用於治療新型冠狀病毒的抗病毒藥物。對於任何病毒性疾病,醫生只能推薦一般的治療方法:休息、減輕疼痛和發燒的藥物以及避免脫水。患有肺炎的冠狀病毒患者也可能需要氧氣,如果呼吸問題惡化,則需要用上呼吸機。

而針對流感則有四種處方藥。如果在症狀開始的一兩天內服用,效果最佳。它們不是靈丹妙藥:它們可以減輕疾病的嚴重程度,將病程縮短一天左右,並且可以降低發生嚴重併發症的風險。亦有醫生建議接觸流感患者的人可以服用藥物,以預防流感。像冠狀病毒病一樣,流感也會引起肺炎和呼吸困難。任何人呼吸短促都需要迅速就醫。

用於冠狀病毒的實驗性疫苗,可能已準備好在幾個月內進行人體測試,但將需要更長的時間 —— 至少一兩年,才能廣泛使用。另一方面,流感已有廣泛可用的疫苗,有效率一般介乎為 40% 到 60%。這意味著與未接種疫苗的人群相比,疫苗能在已接種的人群中,降低感染率。

CDC 表示,當前季節的疫苗仍屬於以上有效範圍。出於預防流感原因,專家一般敦促人們應注射流感疫苗。現在還多出一個原因:如果國家爆發冠狀病毒,醫院將需大量病床、設備和工作人員,而注射流感疫苗可避免那些原本就可以預防的流感患者佔用這些醫療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