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本島:南非惡名昭彰的酷刑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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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 年時,羅本島監獄的大門,上面還留有字句「We serve with pride」。 圖片來源:Dave Hogan/Getty Images

壁屋懲教職員「禤雅達」被指以酷刑虐打抗爭者,事件令人心寒,但其實早在反送中運動之前,有媒體就曾揭發懲教職員迫少年犯飲尿食屎 而且毒打至聽覺受損。在獨裁政府中,沒有權力制衡之下,執法者以嚴刑拷問疑犯屢見不鮮政治犯的遭遇就十分悲哀,很多要在政權倒台後,才能伸冤索償。南非白人專政期間,就有關押過不少政治犯、惡名昭彰的羅本島(Robben Island)監獄。

南非早在 1910 年就名義上從英國獨立,成為「南非聯邦」(Union of South Africa),到 1961 成為完全獨立的共和國。可是在 1994 年之前,南非政府一直由白人專政,其中 1948 年通過的「種族隔離法」,對黑人加諸各種制度歧視,更是人類史上醜陋的一頁。而整個白人專政,其中最具象徵性的一個地點,位於該國西南端的羅本島,它是桌灣(Table Bay)一個小島,離開普敦約 9 公里。羅本島是麻瘋病療養院和軍事基地,也曾經是監禁大量政治犯的地方,最著名的例子是前南非總統曼德拉,他曾是非洲民族議會武裝組織「民族之矛」的領袖,因而曾被判終身監禁。除了曼德拉,前任總統祖馬也一度被囚於羅本島。

羅本島是南非當時最高度設防的監獄,環境很惡劣,更時常有虐囚甚至殺囚事件,惡名昭彰。「紐約郵報」曾做過有關羅本島的專題報道,曼德拉在 1962 被捕後,非洲民族議會的年輕一代一直為黑人前途奮鬥,Sipho Msomi 就是其中一個年輕領袖,並在羅本島渡過了 1984 到 1988 年的日子。他向記者描述,當時的獄卒經常長時間盤問和毆打他們,有時更會以酷刑侍候,動刑後這些人大多都沒有後果,故他們稱羅本島為「南非惡魔島」(the Alcatraz of South Africa)。Msomi 與另外五名戰友一起送入羅本島,但其中一人被折磨至死,終年只有 22 歲。

即使沒有被打,生活也不見得好過。囚犯沒有鞋,也沒有足夠衣服。他們要在烈日當空下,一星期七天,每日朝七晚四,在礦場做苦力工作。在夜晚,他們要麼睡在石地板上,要麼就一大群人迫在狹小的囚房。而最可怕的是隔離監禁(solitary confinement),囚犯被獨自關在黑房。只要囚犯看報紙、政治小說,又或者唱有關自由的歌,甚至工作太慢或者一班人玩卡牌,都有可能被隔離監禁,Msomi 就曾被關在黑房 5 個月。另外,他們亦沒有被探訪的權利,收到的信也會被刪掉部分內容,除了一些壞消息,如親人死訊等。

Msomi 認為,獨裁政權就是要透過酷刑和監獄來摧毀他們的肉體和意志。不過,曼德拉和一眾老領袖發揮出激勵的作用,有時候他利用自己在南非和國外的聲望,挺身而出投訴監獄待遇,很多囚友視他們為父親。而一眾囚友也把握各種社交機會,研究出不同方法增進知識,例如在廁所和廚房悄悄討論民主、自由和抗爭價值,甚至有囚友稱呼監獄為「羅本島大學」(Robben Island University)。

曼德拉 27 年的鐵窗生涯中,首 18 年都在羅本島渡過,後來政府怕他在獄中影響新生代抗爭者,又把他送到另外兩個監獄,到 1990 年獲釋,1994 年南非民主化,黑人抗爭者勝利。勝利後,羅本島也不再是一座酷刑監獄,而是抗爭博物館,1999 年成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世界遺產。很多外國政要到訪南非,都會參觀羅本島博物館,以示對自由民主價值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