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山:澳洲防範山火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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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南威爾士州鄉郊消防局(New South Wales Rural Fire Service)本月在郊區進行控管燒除。 圖片來源:路透社

去年 9 月的澳洲山火持續焚燒至今年初,全國約 186,152 平方公里土地遭焚燬,比敍利亞國土面積更大。一年過去,又到 9 月春季,山火威脅再次逼近。東南部新南威爾士州去年受災最嚴重,當地尤羅博達拉郡(Eurobodalla)居民汲取教訓,正努力預防山火。但控管燒除(controlled burn)的火焰,可能喚起部分人的不安。

八個月時間過去,郡內海岸一處名為 Pretty Point 的海岬仍一片熏黑,只餘下雜草。尤羅博達拉郡入侵物種部門負責人 Paul Martin 表示,災害造成的生態破壞將持續數十年。他又指,南非入侵植物 bitou bush 現已大舉進駐荒蕪土地,擠走本土植物。鑑於上場大火極具破壞力,焚毀了尤羅博達拉郡 79% 土地、摧毀 37,000 人的 700 多所房屋,當地消防部門相信,再沒有足夠燃料讓火勢發展成去年的規模。但受災居民並不樂觀,上次燒焦的土地,至今仍在清理。要避免將來火勢蔓延,人們只得著手處理上次火災留下的樹枝枯幹。

郡內小鎮馬倫哥(Meringo)的居民 Julie Taylor Mills,在海岸附近擁有業權,回想去年的山火,至今仍有餘悸。「火災規模之大,沒有人懂得如何應對。我們害怕接下來的山火季節,所以現在就要開始防災工作。」不過,Mills 並不只收拾枯枝,今年她與 Andrew White、Owen Carriage 及 Les Simon 等其他土地擁有人,首次向當地原住民火災專家求助,希望以控管燒除的方法,人為製造小型、可控制的山火,以限制日後的大型火災範圍;避免僥倖未遭火燒的土地受到威脅。

攝於今年 1 月 4 日,小鎮莫魯亞(Moruya)的大火。今年的控管燒除,可能令部分人回憶起火災慘況。 圖片來源:PETER PARKS/AFP

「紐約時報」報道指,當地政府要求土地擁有者肩負更多防火責任。新南威爾士州消防當局最近的火災調查報告,便建議人們通過清理土地和控管燒除等方式,保障財產安全。為令消防員及原住民火災專家有效推動控管燒除,今年稍後更可能在全國層面推廣相關工作。

但控管燒除的方式似乎引起部分人士不安。據報,部分居民致電緊急熱線,投訴鄰居進行控管燒除。但反過來,又有人投訴鄰居未有清理附近的落葉及灌木。南海岸鄉郊消防局營運官 Angus Barnes 便指:「社區拼命致電投訴。不同人在看待這些灌木去留上,有不同想法。」控管燒除本是一項重要防災策略,但對當地多數目睹火災的人來說,火光出現卻會喚起恐怖的回憶,彷彿告訴人們火災必會再度降臨。

控管燒除勾起驚恐並非虛言。消防員近日在郡內另一小鎮莫魯亞(Moruya)進行控管燒除時,煙味一度飄入當地小學,令學童受驚,擔心噩夢般的地獄景象又回來了。即使是 Mills 本身,本月初亦受過虛驚。當時她與鄰居聞到遠處飄來的尤加利樹燃燒的煙味,擔心後方的森林再次起火,稍後才發現只是暱稱 Old Jack 的鄰居在燒除樹葉。她稱:「我想這是大火留給我們的經驗。每個人的『內在警報系統』前所未有地警惕。」

儘管火光可能引起不愉快回憶,但控管燒除始終是有效的防範措施,Mills 十分樂意為此努力。與她合作的 Walbanja 原住民長者則表示,他們已收到 60 多項來自其他澳洲原住民的控管燒除建議,有助大幅減少此舉對動物及本土植物的影響。67 歲的 Carriage 十分欣賞原住民的土地知識:「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了數千年,才會明白這裡的一切。」看著 Mills 在她的土地上燒草,Carriage 感嘆:「人是環境的一部分,火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