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今天:中菲南海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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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賓民眾示威,要求「中國走出菲水域」(#Chexit)。 圖片來源:路透社
菲律賓民眾示威,要求「中國走出菲水域」(#Chexit)。 圖片來源:路透社

國際法庭即將宣布中菲南中國海問題仲裁結果,判決會對哪方有利還是未知之數,但目前南海風雲變色,中美派遣軍艦在附近一帶駐守對峙,形勢劍拔弩張。究竟南海的緊張局勢,因何而起,又是哪方之過?

南海成主權爭議之地,主因為當地的龐大經濟利益。南海國際航運的繁忙通道之一,每年有超過 5 兆美元的貿易額經過該處。而且,南海海底亦蘊藏著豐富的化石能源,其石油和天然氣可與世界第一的沙特阿拉伯地區媲美,令各國均欲分一杯羹。

今日中菲南海主權爭議白熱化是 2013 年起的事。當年,中國派船到菲律賓領土對出 140 里外的礁石,時任菲國總統阿基諾三世即對中國提出訴訟,指中國違反「聯合國海洋法公約」(UNCLOS),擅自在南海捕魚、建人工島,破壞海洋生態,要求國際仲裁法院否認中國地圖的「九段線」(中國聲稱其在南海的邊界)。法院接受仲裁呈請,舉辦聽證會,並將於在 2016 年 7 月 12 日(今日)裁決。

在事件放上國際法院前,在中共建國後 60 多年的歷史上,「南海爭議」幾乎不存在——只是近年中國崛起後,主動挑釁周邊國家,才掀起其主權問題爭論。

從「十一段線」到「九段線」的進逼

「九段線」的源起可追溯到中華民國仍在大陸掌政的時代。1947 年,民國出版「南海諸島位置圖」,在南海劃下 11 條線,象徵國界。1949 年後,中國共產黨執政,繼承地圖,為向越南示好,移除北部灣兩條線,終成「九段線」,範圍遼闊,覆蓋現存主權爭議的南沙群島、西沙群島。

其後 60 年,中國從沒以「九段線」作依據公開爭取主權,南海風平浪靜。直到 2009 年,為抗衡當時越南意欲延伸外海主權,中國將「九段線」地圖呈交聯合國,指「中國擁有南海島嶼及附帶水域不容置疑的主權」。越南、印尼及菲律賓質疑作為海洋法公約簽署國之一的中國,沒有跟從規定:

沿海國家對出 12 海里之內全是該國領海,200 海里內為其專屬經濟區。而中國的「九段線」所劃領域,則與多個東南亞國家的領海及專屬經濟區重疊。

1947 年,中華民國政府提出的「十一段線」。 圖片來源:wikicommons
1947 年,中華民國政府提出的「十一段線」。 圖片來源:wikicommons

中國的挑釁和謊言

縱使如此,中國仍然依仗實力,挑戰諸國底線,時常挑釁東南亞國家,行動逐步升級。

基本的挑釁,是中國會派「漁船」到他國專屬經濟區作業,一旦「漁民」被捉,就會派護衛為他們解圍。這使印尼等國加強海岸軍力,以微型衛星防範那些潛在外侵者。另外,中國也會在主權爭議海域建人工島。過程中,中國傾倒大量泥沙,傷害不少活珊瑚。中國視那些人工島為「實然領土」,在島上成立軍事基地、機場、醫院等設施,甚至連農場都有——這些行徑均是在測試水溫,當他國不敢反應,中國就視主權為理所當然。

中國一直宣稱「自古以來」已經擁有南海主權,然而,一份 2008 年的維基解密文件顯示,美國領事報告,一位中國政府的海洋法專家承認了「九段線」沒有歷史根據。中國日報有報道則指,有漁民收藏記載捕漁航道的千年古書,鐵證中國從古到今擁有主權。然而,當 BBC 到當地想核實消息,那位漁民卻跟採訪隊說:「雖然那本書很重要,但我扔了,因為書已破爛。」所謂「鐵證」就此神秘「失蹤」。

由中央電視台製作,講解「誰在中國南海攪動波瀾?」的有趣動畫。Youtube 上負評居多:

南海未來?

中國官方也從未實確指出自己擁有何處的「主權」,又或「主權」有多大,一直含糊其辭。這外交手段一方面照顧中國日益高漲的民族主義,另一方面也能逐步將勢力滲入南海,增強影響力。結果,手段奏效,事件不斷發酵升溫,導致今日南海之況。

南海會走向怎樣的未來?可肯定的是,局勢不會輕易緩和。雖然中國屢次重申不承認仲裁,但也不可能沒有反應。若仲裁有利中國,中國或會「欣然接受」;若仲裁有利菲國,中國或會實踐早前的威脅,離開「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反正,中國還要應付釣魚台(與日本)、蘇岩礁(與南韓)的主權爭議,離開了,聯合國除了「遺憾」,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