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失必有得,在武漢肺炎大流行之下,此話同樣準確。過去數週,美國實施封鎖令抗疫,人人被困家中,乾脆整天穿著運動褲,狂吃零食打發時間。結果他們失去了自由,卻得到了十幾磅脂肪。如今準備重新出門,襯衣勉強才扣起來,牛仔褲再也穿不下。即使多數人決心減肥,也非一時三刻辦得到。大碼服裝遂成這段過渡期的恩物,一些時裝公司在疫後反而生意興隆。
43 歲的 Amanda Ponzar 在居家抗疫期間,經常吃自己的烘焙成果,自知體重肯定有增無減。不過,直到她從沃爾瑪網店訂購短褲後,始知「罪孽深重」,店方提供的「橡筋頭」對她來說仍是太緊。12 歲的兒子直說:「你的腰要幼一點才能穿。」權宜之計,她現改買較大碼數,直至能夠穿回舊衣。「我將要買更多衣服。但我立志要在今秋重返辦公室之前減磅。」
根據 Google 搜尋趨勢,「橡筋頭」(elastic waist)的搜尋次數在最近數週飆升,量身的應用程式同告火熱,以便網購較鬆身的衣物。部分零售商指,較大碼數的訂單正在增加。戶外用品品牌 Burgeon Outdoor 創辦人 Rudy Glocker 表示,漸多女性選購男裝尺碼,男性則買大一號,有客人說是因為「健身房似乎還要關閉一陣子」。該品牌將於今秋為 T 裇、抓絨套頭衫及抓絨外套增設加加大碼。
要重新「拋頭露面」,令很多突然發胖的人相當困擾,包括德州的 65 歲太太 Mary Ann Lowry。她本為愛兒在 6 月底的婚禮節食,但留家期間狂吃營養棒和花生醬,現已無法拉上褲鍊。「我的天!3 星期重了 11 磅!」她只能從 Talbots 網購兩條不同尺碼的牛仔褲,然後把過大的那條退貨,再從時裝店重買一套較大的禮服,但那還是太緊,需要放寬腰頭。她坦言:「你能看到我的豬腩肉。」
青年男女同樣為「重出江湖」而苦惱。34 歲的 Amanda Dexter 是時裝電商 Stitch Fix 的常客,近日卻發現慣常購買的牛仔褲尺碼變得太窄。「到了這一步,我已不想出門,因為我沒衣服可穿。」她得修改 Stitch Fix 個人帳戶中的身高和體重等尺寸,買了比過往大 3 個碼的褲,還將上衣的喜好從「貼身」改為「寬鬆」。Dexter 慨嘆:「這些日子,我沒穿到任何一件合身的衣物。」
但網上訂製服裝公司 Sene 的行政總裁 Ray Li 提醒,對零售商而言,退貨增加或會抵銷額外銷售帶來的收益。Glocker 便指,有顧客最近網購一件 100 美元的抓絨衫後,要求換大一個碼,公司得額外付上 14 美元運費。為超過 200 個品牌處理退貨的軟件商 Narvar 估計,過去 3 個月業界的退貨量翻倍,而零售商將在第二季度面臨總計 8 億美元的額外相關支出。
一些增了磅的消費者也有怨懟,他們不滿有時候較大尺碼的衣服,賣得比較小尺碼的貴。時裝業界一些高層稱,是因為大碼衫用較多布,成本增加所以價格較高,但顧客並不買賬。疫情內重了 30 磅的 Brett Downes,最近在亞馬遜從第三方網店購入一條加大碼 Puma 短褲,盛惠 12 英鎊,但他發現若是買疫前能穿的中碼,只需 8 英鎊。「因為買較大尺碼而要多付錢,這令我很生氣。」
亞馬遜發言人表示,該公司的自家貨品並不會按尺碼定價,但第三方賣家則會自行定價。Downes 則悔不當初,他還記得窩在南威爾斯的家裡時,猛吃薯片、朱古力和薄餅的自己。「我現在穿不下原來的衣服。但我希望,在需要買一個新衣櫃前,體重便能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