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年國際大事前瞻:影響亞太政局的菲律賓大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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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賓現任總統杜特爾特的女兒薩拉與小馬可斯搭檔參與明年總統選舉,當地有示威者抗議他們出選。 圖片來源:路透社

今年東亞政局風起雲湧,中美新冷戰慢慢加劇,除了在貿易和人權議題上針鋒相對,台海和南海的氣氛亦愈見緊張。美國要進一步圍堵中國,就要積極拉攏亞太區盟友支持。除了日本南韓以外,菲律賓作為區內另一人口大國兼美國軍事盟友,作用勢必舉足輕重。而當地將在明年 5 月 9 日舉行大選,加上現任總統杜特爾特已鐵定下台,或標誌了菲律賓國策的轉向

杜特爾特於任內開展血腥的禁毒戰爭,打壓新聞自由,同時加緊集權,備受國際社會猛烈抨擊。而外交政策方面,他的取態亦令外界難以捉摸。在上任初期,他一改前任政府的親美作風,矢言要與美國分手,又淡化 2016 年南海仲裁案,以圖換取中國更大的經濟支持;可是到近月,他又嘗試修補美菲軍事同盟,今年 11 月底更加在一場東盟峰會上,在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同場的情況下,當面表示「對於中國船隻在南海與菲律賓發生的爭端感到厭惡」。

1986 年,菲律賓人民力量革命推翻獨裁者馬可斯後,新憲法列明菲律賓總統不能連任。外界本來估計,杜特爾特有可能以「普京模式」延續王朝,由女兒薩拉角逐總統,自己則出選副總統。可是,薩拉卻出乎意料地宣佈與小馬可斯(即前獨裁者馬可斯之子)搭檔,由後者參選明年總統選舉。10 月時,杜特爾特一度宣佈退出政壇,不過又在 11 月時突然報名參議院選舉,菲律賓大學政治學教授 Jean Franco 認為,他可能害怕失去公職後,被國際法庭追究人道罪行。

杜特爾特王朝的落幕,令菲律賓來年的選戰陷入一片混亂,現時並沒有明顯大熱的候選人。已經報名的人有小馬可斯、世界拳王兼參議員帕奎奥、馬尼拉市長莫雷諾(Isko Moreno),以及前副總統兼反對派主要領袖羅布雷多(Leni Robredo)等等。不同於法國選舉設有兩輪投票,菲律賓選制是一輪定勝負,無論第一名的得票率有多少,都能夠當選總統。除了總統寶座之外,這次大選亦會決定省長、市長等各區行政首長,以及國會議席,足足 8,000 多個席位,可能引發政治洗牌。

小馬可斯在 10 月民調領先,其家族在菲律賓北部仍有一定勢力,而薩拉就是南部達沃市市長,兩人合作會令優勢更明顯。歐亞集團顧問分析估計,有別於杜特爾特的政策,小馬可斯會在中美之間尋找更平衡的定位。可是家族背景卻可能成為其包袱,當地人權組織抗議他出選,當地人亦對貪污問題相當敏感。莫雷諾在馬尼拉的聲望很高,因為其在滅罪方面有成效,亦為窮人建造了更多房屋。歐亞集團預料,他會延續杜特爾特的一些政策,但不包括對中國的戰略方針。

帕奎奥曾是杜特爾特其中一位點名接班人。可是二人關係近來轉差。在對華政策上,帕奎奥狠批杜特爾特在南海主權爭端表現軟弱;內政方面,他主打反貪和扶貧,並指控現屆政府的抗疫基金有兩億美元不翼而飛。不過有評論認為他從政經驗淺,參議員生涯亦無甚建樹。另一候選人羅布雷多有副總統經驗,支持女性平權,作風開明,與國際組織關係較友好。在南海議題上,她公開表明除非中國承認南海仲裁案結果,否則沒有共同開發水域的可能。